【Zootopia-空想动物园】[序章]
●虽然标题用了zootopia这个词，但实际上这文内容差不多跟疯狂动物城没关系，只是觉得这个生造词很合适于是拿来用了。
●全员向，群像正剧向。努力让大部分角色露个脸。有官方BG要素提及但不会有发展。
●本序章里出现的人名也许会让人感到困惑，但请别着急，看下去吧，我保证这是马达加斯加企鹅的同人。
●设定和主体AU先不说，序章之后应该能慢慢看懂。
●错别字和字母是防屏用的，如果干扰到阅读还请谅解。
——————正文——————
—序章. 一张电影票350美分—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James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一个平凡温和的英裔青年，目前最出众的地方大概是担任了学校戏剧社的门面。不论是他的台词功底还是干净的长相都很受同龄人欢迎。
【Whether'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
/究竟哪样更高贵：去忍受那狂暴的命运之箭无情的摧残；还是挺身去反抗那无边的烦恼，把它扫一个干净？…/
"还在背词呐，丹麦王子？"
James放下手势的同时心脏砰砰跳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走向后台门口。Cupid靠着墙冲他微笑，一手把方便运动扎起的一头金发扯散，另一手抱着红白相间的球棍。隔壁冰球社就她一个女孩子，她时不时会在训练完后跑过来看看他。"这里今天就你一个？"
"嗯。"James有点局促地搓手，冰球社的那些俄国佬总是冲着看上去相对文弱的他凶神恶煞，只有Cupid如此温柔可爱，"圣诞节快到了，我得为学校活动准备准备。他们派对去了，我想多练练独白，你知道，主演很有压力的。"——当然啦，这些是为了能单独见她的借口。
"圣诞节演悲剧哈姆雷特？大家都更喜欢看你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呀。"
"哈姆雷特才是我最拿手的戏。"James有点耳根红，"不过，要是你能在我们社团，我俩能搭戏，那么不演罗密欧朱丽叶我就不上台。"
Cupid的脸比他还红，"真是戏剧社的男生对我说过最甜的话，嗯。"她用球棍锤了James一下；他忍不住想拉一拉她的手，她轻巧地闪身躲开。"到时候这里会挂满槲寄生的不是吗，耐心啦。"
两个年轻人嬉闹一会儿，并排走出活动楼。James把女孩送到她的宿舍楼下，感叹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看看天色还不算晚，准备拐个弯外出买点东西再回宿舍。
"那个家伙要我带什么东西回去来着……"James努力回想着那个脸长鼻音重、犰狳一样臭的烦人南方室友跟自己交代过什么话，"对了，买培根，他说要做什么圣诞特供笑脸早餐饼。"他心不在焉拐过街角，不料迎面冲来一个压低帽檐的家伙差点撞倒他。他刚想抱怨，不远处有个女性放声叫道："我的包！抢劫啦！我的包！！"
James嘴一抿，立马朝逃走的那人方向冲去。旁人只看到一个年轻人像施展轻功或者跑酷一样踏了墙壁几脚，冲到前头把劫犯拦了下来；那劫犯准备掏家伙还手的时候被灵活地一脚撂倒、扭着胳膊按到了地上。一气呵成。
身穿深蓝制服的街jǐng没过多久也赶来了，一个拷走了劫犯，另一个捏着小本本过来现场表彰见义勇为： "这位市民，你做得很好，不过你是怎么……呃，做到像武打明星一样的那些动作的？"
"啊，这个，从小带我的叔叔他教过我几招。" James挠头，这算是他的一个小秘密——自他上了高中，叔叔离家未归后他就再也没使过这本事。他本质是个和平主义者，用武力来彰显自己不是他的风格；不过和平归和平，需要爆发正义感的时候他也不会去拒绝，今天这情况就正巧。
"「叔叔」？"街jǐng的眼神和语气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怪，"你的叔叔，什么样的叔叔？"
"为-为什么要问我叔？"James被搞得莫名其妙还有点警觉，"他好像在格拉斯哥的时候当过骑jǐng和特jǐng？还有什么学院的博士？但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叔叔不会犯了什么事儿牵扯到他吧，他开始瞎想，考虑溜掉，但街jǐng的眼睛瞪得他根本没机会走。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正在散开。一个又高又瘦的黑衣人像是刻意为之从现场步行穿过。啪，一个皮夹从他衣摆里掉到地上，滑动着蹭到了James的脚尖。那人似乎毫不知情地继续往前迈，一下子又扎进了人堆里。
"……！jǐng察先生您忙哈。"James一把拾起皮夹去追那人，顺便赶紧离开现场，"先生！东西掉了！"
街jǐng没跟上来，但似乎仍留着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他紧紧跟着那道黑影，慢慢才不会再感觉到那道让他不舒服的视线。"先生，不管你是不是有意，都谢谢你帮我脱困——"James一边喘一边喊，那黑衣人步子不急不缓，他却需要小跑才能跟上；周围人渐渐变少，对方头也不回拐进一个巷子，他后脚跟进去，结果发现找不到那人了——死胡同里除了一部老旧掉漆的零食售卖机，什么也没有。
太阳在往下落，附近没有人声，James的影子从脚下长长地拉到巷子空荡荡的深处，一股麻麻的凉意从他脚跟窜上脑壳。今天外出以后遇到的事情怎么都那么诡异？他看着手里的皮夹不知所措，心想先打开看看有没有什么个人信息再想办法。当然，他万不想再找jǐng察了。
——皮夹里只有一张电影票。崭新的，边缘印着时下最流行的卡通兔子图案，以及票价350美分。
James摸不着头脑。他把那张电影票抽了出来。上面印着一排根本不适合在电影票上出现的字：
【The Zoo has you. The Zoo is watching you.】
/动物园控制着你。动物园正看着你。/
"……咝？"两句话读得James浑身越发不舒服，他把票翻到另一面，也有两行一样的字体：
/我知道你认识我的一个身份。在这张票所示的时间内前来这家电影院吧。请把副券部分沿虚线撕下握住，在到达电影院前，不要离手。/
这太奇怪了。James想，为什么这张票像在对着他说话？为什么他突然莫名想要相信它？脑中飘过最近年轻人间流行的城市怪谈，室友的嘱托和冰球社的女孩都被抛之其后了；而当他认出这张电影票属于哪一家电影院、以及上面标注的电影场次时，他决定去看看。颇有些神使鬼差。
——「Aquarium Cinema」，这家老旧的小影院已经冷清很久了，此刻在暗下的天色里却显得灯火辉煌。James一路上离奇地没见到任何路人，但他莫名不再害怕。中学刚搬过来的那段时间里叔叔带他来过几回，观众很少，供应的芝士条很好吃；以及，他是第一次在这里观看到T. mG执导的影片的——正是电影票上写的那一部。
T. mG明显不是真名，他的作品不知为何被划为禁|||片，James却把他当作他最憧憬的剧作家和导演——这算是他生命里不多得的叛逆。T. mG经常搞些"卡通风很浓的真人影片"，虽然一眼看去比较B级和爆米花、甚至有点儿嗑吆感，但非常吸引人的独特之处是他总会在看似荒诞卡通的剧情中呈现出两个世界：一个"正常平凡"的，一个在人们视线之外光怪陆离夸张不已的。看他的故事就像追着兔子一头栽进爱丽丝仙境，之后总会辨认不清哪种才是真实。
有什么感想吗，看完那些奇妙的电影以后，叔叔会问他。James早就忘了自己回答过些什么，不过他依稀记得叔叔大概是挺高兴的。——难道说眼前这些奇怪的事情真是跟叔叔有关系？他回来了么，还是说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跟所谓的T. mG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James一边忐忑地瞎猜一边走进影院大厅，里面只站着两个黑衣墨镜的"员工"，一个瘦瘦高高，一个高高壮壮。…这么暗的室内干嘛戴墨镜？他在心里吐槽，随即认出其中那个瘦高的就是在他和街jǐng面前掉落了皮夹的人。
"啊……"
"你来了。"瘦高黑衣人在他反应过来前打断，"不要问问题，请出示一下票的副券。"
James乖乖把被握得皱巴巴的副券递上去；反正这本来就是对方掉的东西。有点驼背的高壮黑衣人把它接了过去，甩了甩，看了几眼然后……把票塞进了嘴里。
……啥？James蒙了。
无视他的表情，高壮汉一边咀嚼一边向瘦高个儿点了点头，瘦高个儿转而又向他点了点头，"进去吧，我们的长官在里面等着你。——记得诚实点，他有很厉害的直觉。"他加上了提醒。
行吧James觉得再发生怪事都不算什么了。他做好了在那黑漆漆还有点怪味儿的放映厅里见到任何人的准备，包括他叔叔。
空荡荡的观众席最前排有个人，被放映幕布的白光微微地描出边缘。那人头也没回招手示意他过去，他听话地迈步走下，看到了对方的样子——是个男人，一副平凡的苏格兰或者爱尔兰裔的褐发红脸样貌，戴着墨镜(他真的不想再吐槽一次了)，发际线有点儿堪忧，很随意地敞着黑色皮夹克外套，开着胸前的衬衫扣子。好吧，不是他叔，他九成九不认识这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啥心情。
对方拍拍椅子示意他坐在旁边，然后随手递过来一副墨镜--或者3D眼镜？James看看面前的白屏幕布，看看手里的眼镜，又看了那人几眼，憋了半天试着礼貌地开口："请问您…"
"看前面吧，小子。好戏开场了。"
这人说话倒是一点外国口音也没有……跟我和叔叔都不一样，James一边想一边还是戴好眼镜看向眼前的屏幕。那声音好像有种让他本能愿意去听从的魔力。
戴上眼镜的瞬间一条白鲸从他眼前极近的地方游曳而过，接着镜头拉得更近，锁定在白鲸背上载歌载舞的几只奇形怪状的卡通企鹅身上；远处还跟着一头奋力在水面扑腾的大象……记忆浮上心头，James一下子忘了自己身处的境地，也没留意到这会儿放的其实不是票上写的片子。
"《Ice Rocumentary》！我看过这个。"
"记性不错。这是我的得意之作。"
James错愕地扭头看向那人。
他觉得自己做好了见到任何人的准备，但他还真没准备好在这时候见到T. mG本尊。
"别激动，我知道你认识这个身份的我。"对方以一种轻而慢的悠哉语调说，"我也认识一部分的你……虽然在你来到这个城市区块之前的资料一片空白，但那不是什么要紧问题。我的人看到了你的能耐，而我就需要你这样愿意路见不平、能打也很听从指挥的人。"
James听到自己的脑子呼呼地转着。眼前的T. mG明显不仅仅是个导演动画片的；他的资料估计是叔叔帮他清除的；他想到自己从未见过的亲生父母……他已经脑补出一大串欧洲帮派跨洋来此继续恩怨决斗之类的套路了。他小心翼翼开口："所以您其实是-是什么暗处的大人物吗？"
对方勾了一下嘴角，"你觉得是就是。不过，我的建议是少看点故弄玄虚的黑帮片，小子。"
James冷汗直冒。二人沉默了几秒，3D效果的一群银针鱼从他们身边飘过，影厅里只有那些长得像鹦鹉似的卡通企鹅卖力的摇滚声响在回荡。
"To be, or not to be. " 对方突然吐出一串奇怪的话语，"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James下意识在震天响的企鹅摇滚里接下台词，接着他跳了起来，"是我正在练习的哈姆雷特！你怎么知…你们在监视我？！"
"要是我说确实所有人都在被监视、被控制着，但那不是我们的所作所为呢？"
"是说……「动物园」做的？"他想起了电影票上写的东西。
"还不算太笨，小子。"对方道，然后抬手，一只影片里的3D水母从他指缝间穿过，"我们这边做的事情，是试着帮助还困在这里的家伙们。"
"困在这个城市？"
"困在这个「动物园」。"对方道，"你得习惯这词儿，有助于你看清现实。"
"什-什么现实？"
"摘掉眼镜吧。"
James坐了回去，顺从地摘下3D眼镜，充斥影厅的乐音轰鸣竟戛然而止。他看看电影幕布，只有白色的淡淡荧光，哪有什么白鲸和企鹅。他抬手、再放手、再变着姿势抬手，发现只有透过镜片看到白鲸的时候才会听到音乐；想想其他细节也是，就算是3D影片也没技术投影出能被手指拢住的全息水母。
"咦……？"以他的认知来说这简直一点也不科学，手里这也不像什么超时代的视听设备啊，这怎么做到的？魔法？
那个被他认为是T. mG的男人再次露出微笑，"「动物园」，就是一座给所有人戴上这么一副眼镜的监狱。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不为虚。虽说你似乎愿意绝对信任我，不过你最好自己睁眼去确认它是什么。
"时间不多，你已经被「他们」注意到了。你要不要摘下如今生活的那副眼镜，或者说想不想真正从梦中醒过来？这就是那个去做(to be)还是不去做(not to be)的问题了。你想离开「动物园」吗，在你甚至目前还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接下来会看到怎样的现实的情况下？"
James瞪大眼睛，他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种问题。谁会闲得没事想过这种问题？不过最近经历的一些美好倒是让他觉得确实有点难以分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T. mG掏出两颗好像是软糖的东西，放在手心，递向他。
"选一个吧。蓝色的蓝莓味，让这一切至此结束，你会睡去，醒来后一无所知地继续你的校园情景剧生活；红色的草莓味，继续跟着我们走，你就可以逃出「动物园」，之后会有更多不一样的生活等着你。"
"我——"
"长官！"
瘦高个儿突然冲进来打断他俩，"接线员Mason和Phil报告说，侦测到「捕兽队」在往这边靠近，我们暴露位置了。"
"多少人？多远？多久？" 墨镜下的眼神一凌——虽然James没看到，但他敢说自己绝对感觉到了那种气场的变化。
"五名，离着两条街。预计四分三十七秒内到达。"
"Kowalski，和Rico继续警戒，做好两手准备。" T. mG下令道，转回来继续面对James，"你听到了，「他们」冲着你来了。好好选，没有回头路。"
James没有去看门口那俩高个黑衣人叮叮哐哐在搞什么动作，他觉得自己热得满头大汗，背上却凉飕飕的。为什么口味分的那么清楚……不不，不该困惑于这种奇怪的细节。那么，对方真的是来告诉自己真相的吗，还是其实是一派胡言？他给的也许是什么准备给他xǐ脑的致幻剂？也许那些现在赶来的人其实才是来救他的呢？——然而，冥冥中，他真的觉得可以无条件信任对方，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他抬手，隐隐在红色糖果上面悬停——去做还是不去做？会不会真的有像台词里念的那所谓命运需要去担？
他不想思考那么多了。
事在人为。他决定去做了再说。至于他这个爱丽丝跳进兔子洞之后会面临生存还是毁灭，大不了他再露个拳脚打趴一些人跑路就是。
James把红色糖果扔进嘴里——真的是草莓味。
眼前的男人赞许地一点头，直接把剩在手心的蓝色糖果抛到身后老远。正好此时，守在外面的两个黑衣人伴随着破碎的声音冲了进来，"他们来了！"瘦高个喊。
"介绍一下，兄弟们。这位就是我们新来的二等兵(Private)了。" T. mG不由分说把他从位置上拎起来——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一把推到正在往这边冲的黑衣人面前，"你两个带他往预定出口走。"
"你呢？"瘦高个掰住James的肩膀朝他的长官问。
"一如既往。你们只管突围，他们伤不到我。"
James被拥着跑向幕布另一边的员工出口，他扭头看了一眼从位置上站起来的「T. mG导演」，惊掉了下巴——那个圆脸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留着两撇蜷曲八字胡的独眼高鼻西班牙人。几个戴着耳麦的深蓝制服人士冲进放映厅，八字胡以惊人的动作飞身而起，掷出不知从哪掏出来的飞刀和扑克牌减缓他们，接着落到那些人中间，几乎是一脚掀翻一个，动作迅捷流畅而凌厉，James这样从小练过的人都看不清楚。
"Go go go. "高壮的那个黑衣人用沙哑的声音催促James，他这才意识到这人一直沉默的原因可能只是他的声带问题。他为两人手里拎着的重火力枪械咋舌，脚下跟着他们以这辈子从没有过的速度奔跑着。他们穿过一堆小巷，James眼见着这俩黑衣墨镜哥一路举|||枪|||扫|||射掩护自己、用绝对在自己之上的拳脚打退追兵，一边觉得危险可怕一边心脏狂跳觉得刺激不已。嘿，以后他也会过上这种生活吗——不对，怎么可以有这么离谱的想法，他想扇自己一巴掌。
"好了，Mason说这里暂时安全。" 瘦高个捏着耳麦，终于示意所有人停下步伐。
"那个……你们不担心他吗，那个，呃，你们的长官？"
"他？那可是我们的Skipper。"瘦高个的语气淡定但掩不住骄傲，"Rico，给我生成工具，我要看看他身上是不是被做过手脚，不然持有我的保险代码时应当绝对无法被追踪。"
他们的……什么，队长？船长？James还没想明白，接下来那高壮黑衣人从嘴里吐出一个像是插满天线的大锅样的东西，把他惊得眼珠都快窜出来了，而瘦高黑衣人也是不由分说咣一下把它扣在他头上。
"嗷！"
"别叫。"瘦高个在那"大锅"上敲敲打打，"嗯……我懂了……原来如此。嗬，是他们升级了，不是你我的原因。我出去以后得赶紧发篇报告……"
"呃……"
"对对对，我记得你在，二等兵。"瘦高个撤掉那口"锅"，然后递给他一枚硬币。他看了看——350美分。从没见过的离谱面值，也是之前那张票的票价。
"我们长官还挺重视你，"瘦高个这会儿显得格外情绪化，"知道吗，他只给我定价为……"
高壮汉不得不发出一串催促的声音打断同伴，然后当着James的面把枪支和那"锅"都吃回了肚里。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瘦高个示意James靠近前方街角摆着的自动售卖机。他想起那天他追这人的时候也是止步于有这么一个破机器的死胡同里。
"Mason？好的，搜索舱体和神经同步已完成……对，有我在「这里面」做后备保险。好的，现在，把硬币投进去吧，新人。"
James照做。
在那枚硬币接触到投币孔的那一瞬间，James感到自己仿佛化为了电流，一起被吸了进去。天旋地转，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挣扎或者大叫；有那么一会儿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这年的圣诞节算是不用过了；而渐渐的，他感到有重力在拉扯他——和他以往任何时候感到的都不一样，像是他悬浮在什么温暖东西里受到的拉扯。
他终于再次能动弹，却睁不开眼睛。他试着舒展手脚，哗哗，似乎搅动了什么液体。他奋力想呼吸，但充斥着他的呼吸系统的却好像是酸涩的液体。耳道也被糊住，就算听不见其他东西也能听到沉闷的水压嗡鸣。
他用尽所有力气一挣。
有什么东西破了。哗啦啦。他奋力抬起身子，大口抽吸空气，努力从一身粘液里找回上肢的操控权然后扒拉掉脸上的东西。他撕开眼睑，刺痛得要命，到处是茫茫红光，他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这是在哪？他忍不住开口，"唧唧唧？"
稚嫩的鸟叫从他嘴里发出来。怎么回事？！你们人在哪！！他吓得大叫，"唧唧唧噼！"
随即他更加惊恐地发现自己双手黑漆漆的竟没了五指，而双腿也完全迈不开来，一摸脸竟摸不到嘴唇。他从破损的蛋型玻璃皿里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那是——
一只圆滚滚的白脸企鹅。
他差点栽了一跤，后脑勺有什么猛拽了他一把。一只模样恐怖的金属大虫朝他爬来，扯掉他后脑勺的东西——是根金属的管线，那扯的过程简直毕生难忘，他痛到喊得鸟嗓子都哑了。那只金属大虫把他像扔垃圾一样从破损的器皿里扔了出去，他落入冰凉的污水里缓缓漂流。
就这样结束了吗？他昏昏地想。生存还是毁灭，原来是这样的陷阱吗？
而接下来他发现这完全不可能是一切的结束。
有东西把他捞进一团光。
在那团光里，他迷迷糊糊看到一群企鹅——一只瘦瘦高高，一只高高壮壮，还有一只……脑袋平平的。
"欢迎来到「动物园」外的世界，Private二等兵。"平头企鹅用T.mG，或者说Skipper的声音迎向他。
—序章 完—
【下一节：第一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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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有人还在迷糊说一下好了：你以为是动物园怪谈Paro？其实是魔改的黑客帝国AU哒！
卡在黑客帝国4上映这天发了出来，不懂设定的小伙伴正好可以补补看。融了很多情怀和马达系列梗进去。怪谈元素是故意加进去当干扰项调味料的，希望大家能觉得有趣，以后的章节几乎不会出现这些元素了。
后续剧情并不会按照黑客帝国的套路走，设定也改了不少，至于效果如何还是等我继续更吧。大概周更？月更？不清楚了，看心情吧，毕竟每章很长很长……
